何处是家园/大匠之声系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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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0

内容提要

  •   人是理性的动物,从本质上说,没有一个人是喜欢假话、空话、大话的。但我们却置身其中,不能逃离也不愿逃离,这正是人性的弱点。幸亏人还具有主观能动性,他可以做到“身在曹营心在汉”——置身现实语境,而灵魂出窍,神游真实的精神世界。于是很多人选择了心灵的写作。

      发自心灵的语言一定伴随着心跳,回顾真实的人生一定听得见坚实的脚步。这种声音不为功利:取悦领导、定级增职、养家糊口之类与之无关;也不充当崇高:担当道义、承受责任、振臂一呼、应者如云;更多的是反观自照,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看清自己的模样,廓清自己的来路,理清自己的去向。

      本书作者褚树荣,六一年生人,出自山岙海隅,无地缘文脉可承,接受乡村教育,无名校硕师可游,故不入调不入流。最喜读书的年龄,无书可读,书籍最多的时代,却无时可读,故读书不多,底气不足。做事认真,为人低调,习惯于边缘,笨拙于人事,疏远于政治,故不进不取,无党无派。上过省内省外的讲台,发过各式各样的文章,得过大大小小的荣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故淡然处之,无愧无怍。游走在校园里,立足在课堂上,与人为善,于己积德,故恬然自安,无怨无悔。

      家园是什么?家园在哪里?

      在这个越来越陌生的世界里,在语言离心灵越来越远的今天,在匆忙奔走来不及反省的日子里,在灵魂飘荡无所适从的当下,不止一次地追问自己,人过中年,心安何处?

      海德格尔说要“诗意地栖居”,林语堂强调“应该把诗歌称作中国人的宗教”,神秀也留下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当世界已变得虚幻和虚无时,唯有心灵的语言是真实的,可靠的,永恒的,值得自爱的。《何处是家园》离心灵归宿尚有距离,但正迈着蹒跚又稚嫩的步伐,朝那里进发。

      褚树荣,男,1961年生。宁波市教研室高中语文教研员,台州学院人文学院兼职教师,宁波大学师范学院语文课程与教学论硕士生导师。曾获浙江省教坛新秀、省优秀教师、省特级教师、宁波市名师等称号。编著《教室的革命——语文主题活动新探索》,主编《古诗文阅读新视点》《高中古诗文助学与拓展》等,参编《中学语文选修课写作教材》等15部教学用书。在《中学语文教学》《语文学习》等刊物上发表论文50余篇。

目录

  • 序言  何处是家园
    第一辑  家园的追忆
      故乡诗话
      鸡冠岩
      重回兴梵寺
      山头殿山
    第二辑  母校何在
      颓败的村校
      走向清清寺
      我的遥远的山马坪
      九龙山下智门寺
    第三辑  人在旅途
      守望理想
      沙柳尽含烟
      像树那样生长
      扛着锄头进城
      雪山
    第四辑  我思故我在
      教学三境
      理想主义·书呆子·孩子王
      转益多师是吾师
      “孝悌”回归说
      从师记
      德育三思
    第五辑  永远的身影
      悼念向权先生
      引路与垂范
      微笑的旧影
      最后的容颜
    第六辑  学记与观感
      惊喜于一朵花的开放
      教师就是课程
      大拙大雅,自然自在
      教室的革命
      真实是课题的灵魂
      语文教改大厦的一块基石
      《褚树荣讲语文》后记
      《新课程名师创新教学访谈录》后记
    第七辑  生活的诗意
      邀请函
      南京带徒回甬途中(组诗)
      听课有感
      元旦祝福辞(组诗)
      海山旧踪
      庐山
      回乡偶书
      御史之鞋
      伊河夕照
      厦门听涛
      雷峰夕照(组诗)
      长春之夜
      唱酬(组诗)
      龙山
      南山独坐
      黄龙野花
      挑山老者
      九寨歌谣
      海通法师(组诗)
      黄龙五彩池
      最后的花朵(组诗)
      北仑“调笑令”(组诗)
      听讲座(组诗)
      贵州支教(组诗)
      贺辞
      小重山的魔方
    附录  另一种声音
      回归(夏晓昕)
      在路上(张全民)
      呆磨不切菜何以见婆婆(舒文)
      读杂志,悟风采(毛刚飞博文)
      看他开口处,笑落尽珠玑(风荷博文)
      语文名师“特”在哪里(江文锦博文)
    后记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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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页(或试读片断)

  •   清清寺,山门不知何年所开,僧侣不知何日所散。除了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呼,“清清寺”没有一丝一毫的寺院遗迹。我甚至不知道这块平地何年何月作为学校,只是从同村人的话中(“到清清寺读书”)知道自己要到东岙清清寺读初中了。

      东岙,是一个有着传奇历史的地方。

      它位于宁海东南面,濒临旗门港,是三门湾的最里端,古称东洲。明洪武年间,以村处西溪东面山岙中,改称东岙,居住着周、王、褚、陈、林诸姓大族。

      东岙,有过卓著的教育史。村庄的出海口,正对着笔架山。传说历史上有一个特殊的夜晚,有一个特殊的人物途径东岙,看到村口洪波涌起,星汉灿烂,对面山峦起伏,有一主峰突兀于碧空之下,左右两山,相向扶依,形似笔架,连忙下轿礼拜,并称之为“笔架山”,感叹此处必定是文脉绵长,文运昌隆。历史证明了这个特殊人物的预言。唐宋时期,东岙确实人文昌盛。乡人周牟是宁海历史上的第一位进士。周家和王家就出过周炳、周炜、王应子、王应渭、王应杰、王愚可等进士,其中王应子长子王于斌还得中元武宗至大三年状元。东岙《陈氏宗谱》也有其祖上出过“十八学士”的记载。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城头变幻,大王旗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东岙饱受明清两朝海盗的骚扰,郑成功、张苍水等又把东岙一带作为抗清战争的前哨。清朝的“迁海令”更使东岙“界外荆棘满地,白浪滔天,望之最为凄惨”(《东岙王氏家谱》)。豪门大族迁走了,教育基础空虚了,文化遗存湮灭了。那些曾经显赫的事业、曾经辉煌的人生、曾经崇高的门第,都随着时世更迭、海潮起落而烟消云散了。

      一直到上世纪70年代我上初中的时候,东岙仍然是宁海县最偏远的公社之一,也可能是文化教育最落后的公社之一。那时,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周家大族只留下“周家道第”遗址,破败零落的雕花石础和风化模糊的门当之间,野草抽芽,藤蔓倒挂。而能成为文化教育的标志性建筑大概只有两种:一是祠堂,一是学校。学校又分两种,一种是村校,一种是公社的中心校。东岙公社中心校里有初中部。初中部就在东岙后山山坡下清清寺的遗址上。

      短暂的寄居生活

      从武岙到东岙清清寺,沿旗门港海岸,要走过十里塘坝。往返不便,父亲开始为我的读书筹划。东岙褚姓是从天台迁移过来的,我的祖上属于东岙褚氏第二支。据说祖先颇为殷富,属于小康。到父亲一代,开始从小康人家堕入困顿。父亲很小就投奔嫁到武岙的姐姐,而在东岙褚家,还有远房同支的亲戚。年关必走,平时偶有来往,我们都称呼“叔叔”“婶婶”。父亲便把我托付给叔叔。叔叔生性仁厚,在褚家颇具威望,婶婶性格豪爽,里外一把手。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中午饭我就在叔叔家吃。这与那些没有亲戚的同学比起来,条件是好多了。但我是一个胆小而内向的人。六岁前颇得母亲宠爱,六岁后饱尝人世炎凉。对于人情冷暖有超乎同龄人的敏感。在叔叔家吃了几顿,始终浑身不自在。叔叔婶婶为了照顾我的感受,可能对我颇为客气。盛情之下,我更为难堪。进叔叔家吃饭,成了我最难的“功课”之一。终于有一天,我向父亲提出,我要像其他同学一样,到学校食堂吃蒸饭了。父亲同意了我的要求,我从此背着书包,提着饭盒,早出晚归,行走在从武岙到东岙清清寺的十里塘坝上。

      十里长堤

      据说“课程”最初的含义就是“跑道”、“路径”,那么今天看来,这十里海塘路,就是我最初的中学课程。出了村口,沿着海岸,拐过前黄山,塘坝里边就是东岙的林场。林场山地,遍植桃林。春天时节,桃之天天,灿如云霞。桃花从海岸塘坝低处,一直向山顶开放,团花簇锦,既有曲折有致的层次感,又有由近及远的延展性。塘坝外面就是旗门港,风平浪静,白鸥翔集,渔帆点点。微风起处,碧浪如鼓,轻轻敲着塘坝的石头间隙,如作鼓乐。那时上学,那些天生有领袖气质的同学,自然成了“孩子王”,呼朋引伴,自然成群。我住村子最里最高的道第,人称“高台”,同行的只有一个家住附近的姓郭的同伴。有时候约不到一起,便一个人踽踽独行于十里长堤之上。那时的我可能并未进化到“社会人”,对于同伴的缺乏习以为常,并不感到孤单,十里长堤恰好游目骋怀。你可以想象,一个海边少年,上学下课,穿行在碧波和青山之间,有时候向着漫山遍野的桃花注目,有时候又捡一颗石子,在海面上打着“水漂”,那是何等自在逍遥。

      每当夏季潮涨,总可以看见各种鱼类自由游弋。泽鱼最爱在涨潮的潮头上成群嬉戏,不时溅起点点细碎的浪花,我们称之为“泽鱼疯”。捡起石子对准一扔。“倏”的一声,泽鱼们便四下逃散,隐身不见。“灌鳗”有着尖尖如刺的嘴巴,细长如鳗的身子,青色的背部如同海水的颜色,不仔细看,很难在波动的海水中认出。它们喜欢挨着海堤优游。我们一边走一边寻觅着“灌鳗”,因为距离近,有时候居然会被我们用石子击中。稍远处,有时有海蜇出没。它大如圆箩。冠顶在海水中略显透明,下面是微红色的头,随波逐浪,载沉载浮。听老年人说,海蜇是最怕稻草的,一沾到稻草,就不再逃跑了。我不知这样的说法有无根据,反正那时发现了一个海蜇,只要在臂力允许的范围内,我总是不遗余力地朝它扔稻草把和石子,直到它在海浪中“淡出”视线。不过,直到初中毕业,我都没有发现一只海蜇在我的稻草下乖乖就范。有时候运气好,会突然有一头“海猪”(大概是海豚的一种)在碧波中高高跃起,接着是一头,两头,三头,青色的背鳍在波浪中此起彼伏。我们会被这样的“奇观”吸引,并随着“海猪”的每一下起跳而欢呼。

      冬天海风,长堤霜冷。据老人们说,那时我们上学的穿着,都是哥哥姐姐穿过的衣服退下来的。有些家境贫寒的,就是一条单裤过冬。但我实在对于冬天的寒冷没有多少记忆。是我们习惯了寒冷的冬天,还是寒意被十里长堤的意外惊喜所冲淡?迎风背风,徐行疾走,我们故意踩着冰凌,脚下便会咔嚓作响。居然稍有快意。如果起得早,那些塘坝的闸门石板还未有人走过,我们便会在它们身上印下浅浅的脚印,大有“人迹板桥霜”的意味。如果退潮时间稍久,海面的滩涂便会铺上一层白霜。我们不时会发现来不及趁潮而去的鱼搁浅在滩涂上。小一些的是泽鱼,大一些的是鲻鱼。经过自然这个天然冰箱,那些搁浅的海鱼是非常新鲜的。老家的谚语云,“霜打泽鱼斤半,白米饭升半”。可见霜打的泽鱼,肥而鲜美,是有名的美味。有些同学禁不住美味的诱惑,会卷起裤腿,下到近处的海涂中捡起泽鱼,到食堂里放点盐蒸熟,中午就是难得的佐餐佳肴了。但鲻鱼是不能捡的,大人告诉我们,捡到死掉的鲻鱼,是要“倒运”的。这样的告诫,现在还在我们老家传言。但是,宁波的宁海海鲜酒店,红烧鲻鱼已经是一道招牌菜了。

      那时的“清清寺”没有生物课程,动植物知识就在十里长堤中获得了。那种感觉和经验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甚至跟我们的痛苦和快乐相伴相生。今天的孩子,在实验室标本中得到的东西究竟比我们多了多少?在纲、科、目之类的考试中,孩子们能够得高分,但是他们能把这些标本回复到活泼泼的生命状态吗?杜威说过。只有经验过的才是课程,如此说来,三十年前的东岙海塘坝恰是我真正的“课程跑道”。P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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